【枫樱】海客谈(一)

脑洞文

非原剧设定!非原剧设定!!非原剧设定!!!详情如果这个脑洞会更下去再说。总之,虽然还带着一定程度奇幻,但比较更偏武侠风吧,角色年龄也都是正常人年龄,本文开始时枫岫27岁,拂樱26,言行气质和千年老神棍肯定是有差的。渣文笔OOC到飞起各种崩坏雷,见谅。

文中所有地名都是虚构,如有重合,不要和地图上对照233~肯定不在一块儿……



  自涀阳往赤霞三百里地,重山复岭,人烟稀薄。时值暮秋,南疆纵是绿意不减,教呼啸不止的西北风一吹,也能觉出几分飒凉来。枫岫在楼前站定,略微抬首,但见明黄酒幡上“云岩家”三字在尘风中舞得劲烈,一撇一捺尽显张牙舞爪,一看便知执笔运笔力道极甚,点画又随意粗糙,想是出自武人之手。

  边蛮荒地,行路百里,也就见了这一家酒肆。眼见日头已略微西沉,再往前走怕是真要露宿野林与豺虎虫豸为伴了,短暂寻思后,枫岫轻摇羽扇入了门。

  大堂里只稀稀拉拉坐了几桌人,多半身材矮小面目粗糙,倒不像是旅人,反似附近山里的农夫猎户,唯独北面对窗坐着一人,文士装束,一身衣袍却是粉的,头戴湘妃色绒冠,身披碎樱花色的大氅,面前桌上搁着一藕荷色包裹并一浅翠色花盏,因大半背向着这里,看不见眉目。枫岫打量着周遭,不露声色,只对迎上前的小二淡道:“可有什么酒菜?”

  那小二生得豹头环眼虎背熊腰,跑堂巾子往肩上一搁,显得不伦不类。闻言,他只嘿嘿一笑道:“哟,客官儿,不瞒您说,小店饭食可是当地一绝。只是这饭嘛,也分等次,就看客官想要吃什么了。”

  “一壶雨前,两盘上菜,菜色店家随意罢。”言语间,枫岫神色泰然,却始终暗自观察着那一身樱粉的旅人。眼下日头虽有斜意,光照犹然刺目,那人却专选了向光的座位,更直接对着日晖怔怔出神,明明沐浴着灿金色阳光,却仿佛虚无之中的过客,身挟早春的清冷孤寒,与诸事万物格格难入。

  影子。

  就如阳光之下的影子。与光明唯有一线之遥,却只能幽伏于暗处。

  茶菜很快就端了上来。不消细查,只一闻,枫岫便知这茶怕是已经泡过百十遍,菜也不知放过多久了,品相低劣,杯盘腌臜。枫岫面色不改,只叫住了转身欲走的店小二,温声道:“店家既说这饭食为当地一绝,可有什么讲究?”

  店小二皮笑肉不笑道:“哎呀,客官这可就说中了。本店的柴木都是选用上好松木,烧制的茶水饭菜可都自带松香。这道‘佛跳墙’,选了南地上等的鲍鱼海参鱼翅鱼唇蛏子花菇,先用旺火蒸上三番,又用细火、中火、大火各自炒上三回,每道都加上料子,再取上一十年陈绍酒,将酒水全滤出去,只留空坛,……”

  这厢店小二在胡扯八溜信口雌黄,那厢北窗的客人已经饮食完毕,筷箸不轻不重地向桌台上一搁,扬声道:“打扰店家说书,劳烦来把账先结了吧。”

  声音温文儒雅,语调轻快诙谐。枫岫淡淡向那桌瞥了去,那人已一扫先前冷沉,整个人显得鲜明而活络,也不知店家给他上过什么山珍海味,桌上杯盘居然无一例外空得只剩酱汁。

  “好啊!”店小二立刻丢下枫岫来到北桌,巾板一甩,“一共二十三两银子,一子不多,一子不少,麻烦客官这就付了吧。”

  那人一听就蹙起了眉:“不是说下菜三两么?怎么平白多了这二十两?”

  “客官有所不知,”店小二悠悠地敲起了桌子,“这下菜确是只要三两,可本店用的松香木柴火,少说也要额外加十两银子,而这松木烹出的香片茶,香片都是取自立夏那天初开的茉莉,一壶也得要十两银子,这合计着,可不就得是二十三两么?”

  不知何时,周围散散坐着的几桌人已经停下先前的胡吹海侃,纷纷望向着粉衣人,面露凶光,手上青筋隐现。枫岫恍若未觉,只全心看着北桌的热闹。却见那粉衣人琥珀色眼眸中精光一闪,朗声笑道:“哈,如此说来还要算上店家精心调配的独门蒙汗药,撒这么多在饭菜中,怕是消耗不少,吾还短了店家十两银子,该是三十三两才是。”

  “算你有眼色……”店小二正洋洋得意着,蓦然惊醒,“你说什么?”

  “吾说,”粉衣人眼波流转,琥珀凤眸中锐色隐现,“钱,吾断是没有的!”言语间,粉衣人抄起桌上包裹与花盏险险闪过店小二当头一击,那小二出手极其狠辣,饶是粉衣人反应迅捷轻敏如燕,花盏下缚着的淡粉长穗仍是被掌风摧折了一支,就听那小二恶声骂了一句,桌一拍,怒吼道:“给我上!”

  “慢!”

  这一声看似温雅依旧,却暗含内力,震人肺腑,在场众人下意识停下动作,不约而同望向包围圈中心等待下文。枫岫始终坐在原地不动,从他的角度,这才看清粉衣人的面容,却是剑眉凤目,唇红齿白,面是斯文俊俏,气质是风流儒雅,偏偏此刻臂上斜挎着包裹,手中紧攫着花盏,大马金刀地坐在桌上,满目哀愁:“哎呀,我这九樱曼天罗吊穗啊!”

  许是他的哀怨看着太过真切,又或者众人还在被震的那当口没恢复过来,闻言,他们竟下意识反问道:“不过一破吊穗,又有甚么稀奇?”

  “你们有所不知,这九樱曼天罗吊穗,可是取了瀛洲千年古樱上独有的清露,自幼芽起每日浇灌桑苗,待抽叶时就将九色桑蚕放养在这桑树上,到最后,蚕虫会只活下九个,它们吐的丝生来就是樱色,乃是极品中的极品,编缚出的吊穗自带千年灵物的樱香,轻若无物,只单一穗,就要黄金百两,九穗合一更是千金难求,你这抬手就扯了吾一穗,吾可寻谁照赔去?”

  枫岫终于忍俊不禁,羽扇急急半掩,众人听了这番陈述不由怒骂:“呸!一个大男人搞这些樱樱叶叶的玩意,爷爷我还没收你饭钱,你倒讹诈起你祖宗来了!”言罢,抄起大刀就往那人身上砍,粉衣人侧身避过,在刀光剑影中游走自如,自始至终都没离开那张桌子,竟是再未被刀风伤及分毫。片刻后,但听他清呵一声:“看好了!”继而猛一跺脚,那张杂木桌登时四分五裂,碎块如流星般狠狠砸向众人的脑门,一时间哀嚎声四起。距离纷乱中心不远的枫岫不经意地挥了挥羽扇,木屑纷飞中竟身不染纤尘,只是面前饭菜遭了秧,已覆满了碎木渣子,这下怕是给乞儿也未必肯下咽了。

  粉衣人轻轻巧巧地越过一地哀鸿,来到枫岫面前作了个揖:“惊扰兄台,是吾之过,在此赔罪。”继而回过身,朝始终未动的店老板丢下几块碎银,“这三两饭钱,一子不多,一子不少。余下的,找别家冤大头讨去,恕吾不奉陪。”言罢,竟就这样信步走了。

  枫岫则看着满桌狼藉,摇头轻叹道:“可惜了这一桌菜。”亦拂袖而去。身后黑店商们躺成一片横七竖八,还有人好死不死地扯着嗓子:“你、你们别得意!我、我陈霸虎就是这的规矩!告诉你们,这方圆百里,内都是咱的地盘,你们哪家、都别想投宿,就等着、冻冻死在山里喂狗吧!”

  待到闷头骂了爽快,一睁眼,哪里还有那一粉一紫的影子?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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