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

脑洞文

非原剧设定！非原剧设定！！非原剧设定！！！详情如果这个脑洞更下去再慢慢说。总之，虽然还带着一定程度奇幻，但比较更偏武侠风，角色年龄也都是正常人年龄，本文开始时枫岫27岁，拂樱26，言行气质和千年老神棍肯定是有差的。渣文笔OOC到飞起各种崩坏雷，见谅。

文中所有地名都是虚构，如有重合，不要和地图上对照233~肯定不在一块儿……

（一）

　　“公子请留步。”

　　拂樱回身，见是方才酒肆中客，近近观来，真真面如冠玉，目若朗星，羽扇镶珠，冠冕绞银，一袭紫黑长袍加身，尽显华贵之姿。见他分明阻住自己，却没了下文，拂樱秀眉一挑：“怎么，莫不是被吾毁了晚膳，来讨还了不成？”

　　“哈，公子误会了。方才在酒肆之中承蒙公子相助，尚未言谢。”

　　“哦？这倒是奇了，”拂樱凤眼斜挑，丝毫不掩揶揄之色，“吾自问记性也不差，却是不知几时帮助过你？”

　　枫岫只淡笑：“若非公子先行出手，吾怕已落入贼人之手，死生难卜。”

　　就那几个山野匹夫，还能制得住你？拂樱心下冷哼，面上倒是笑得一派春风如故：“耶，原是在说这事。举手之劳，何足挂齿。”言罢，又是转身欲走，却听身后一声“且慢”，那人不徐不疾向前，羽扇轻摇，好不闲适的姿态：“吾一路行来，所经人家皆见而闭户，那‘陈霸虎’所言恐怕不虚，不知公子接下来作何打算？”

　　“还能怎样，先再接着前行便是。”拂樱满不在乎道，“大不了幕天席地，枕石漱流，也乐得清静。”

　　枫岫不由轻笑。拂樱当即抿了唇，凤眸中怒意隐现：“这话有甚么好笑的吗？”

　　“非也，”枫岫羽扇轻挥，正托起一片飞舞的枫叶，“吾只是在想，深秋侵寒，公子欲以天为幕，以地为席，以石为枕，自是不能缺了云衾的。”

　　山中气候一时一变，方才还炎阳斜照，眼下天际已墨色重重，更随劲风一路向二人所在山头急赶，是为骤雨之兆。枫岫放飞那红叶，远眺黑云翻墨，羽扇仍是轻摇不止：“这云衾倒是厚实，只是由绵绵秋雨织就而成，吾唯恐过于飒爽了。”

　　拂樱眉心微蹙，却不看寒山远黛，反倒迎上枫岫的目如沉水：“哦？眼下秋风正紧，兄台还不忘临风摇风，这般清极不知寒的姿态，拂樱自愧弗如啊。”

　　枫岫闻言，只淡淡一笑：“拂樱……倒是与公子甚为相衬。”

　　心知此劫含糊不去，拂樱神色微动，思绪百转，末了，也不掩眸中愠色，冷声道：“相逢即是缘，尚未请教兄台尊姓大名呢？”

　　“吾……”

　　话音未落，天色骤变。俄顷之间，紫邪掠空，雷声震地。眼见雨珠就要倾泻而下，两人急急寻地避雨。秋意冷，山云低，拂樱不敢在太过冒尖的树下停留，迅速行至一葳蕤的高山榕下。二人方才站定，但见银河倒泻，雨水如注，狂风卷挟落叶跳珠横冲直撞，一道惊闪破天而落，数十步外一参天古树瞬间化为焦木。

　　山中雨来得快，去得亦快，一柱香的时间，山云已被横风吹散。叶隙淅淅沥沥地滴着水，两人相视，彼此身上都微有洇湿、挂着碎叶，形容皆有几分不整，静默片刻，同时失笑。拂樱一改方才戒备之姿，闲闲整理起花盏吊穗：“兄台好大名号，一开口天地为之色变。”枫岫含笑应道：“公子说笑了。”雨过天霁，落日熔金，更映得对面山麓枫红如药染，薄岚缭绕于间，如诗如画。枫岫缓缓步出树荫下，羽扇遥指霜林胜火：

　　“笑看嫣红染半山，逐风万里白云间。逍遥此身不为客，天地三才任平凡。”

　　“枫……岫……主……人？”拂樱面上带出几分揶揄，“好一个‘天地三才任平凡’，既想要逍遥此身出离世尘，偏还要管人间事，兄台不怕分身乏术？”

　　羽扇半掩，二人视线相对，棕眸深沉如渊，凤目锐利似刃。良久，枫岫再度轻笑出声，眼中如春雪初融，拂樱扬眉：“吾讲的有那么趣味吗？”枫岫神色不变：“乐莫乐兮新相知，吾自当快意。”

　　拂樱已然习惯此人言语的真真假假，索性顺水推舟做起了自来熟。两人闲谈几句，拂樱便问道：“好友欲往何处去呢？”枫岫答道：“湘州。”拂樱闻言难掩讶色，若有所思。枫岫见状，也不言语，待到拂樱沉吟完毕，方才淡道：“好友又欲往何处？”拂樱道：“也是湘州。”枫岫仍是不温不火道：“好友方才犹豫，可是另有要事？”拂樱轻咳一声，凤眸只死盯着行道花草，半晌方才一握拳，神色决绝好似壮士断腕：“实不相瞒，那三两饭钱，已是吾最后的盘缠，眼下囊中羞涩，吾还需计较些生计，怕是无缘与好友同行了。”

　　“……”饶是枫岫，听闻这番陈述也难免噎住。片刻后，他才羽扇半掩道：“好友倒是仗义疏财。”拂樱不以为然道：“这片地就是靠这行当养活，吾又何必断人生路？”枫岫道：“好友仁义心肠，只可惜为恶之易，如火燎原。怙恶不悛者，虽欲救之，只以德相报，亦是煎水作冰。”

　　拂樱心下登时冷笑不止，却只不甚在意地撇撇嘴：“大道理吾不管，吾只知人无信不立，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无债一身轻，吾既已用了他们的饭食，断没有不给钱的道理——大不了给完钱再打一顿便是。”

　　枫岫再度失笑，在一记眼刀横来之际不紧不慢道：“好友是性情中人，枫岫感佩。”

　　话说拂樱因何心下冷笑？这云岩落户着三百余户人家，然而此处土地贫瘠，不利耕种，猎收亦有限，唯独珍稀药材有几味盛产，为了几钱银财，家中青壮往往在瘴毒绝壁涉险，也不知殁了多少人，徒留孤儿寡母艰难求生。此地与外交界通唯有一条绵延山路，临冬之际每每都需消耗大量钱财辗转购进物资方能养活众人，而枫岫主人只论善恶，不问活路，可不正触了他内心大忌——却是不问被劫掠的旅人又能有几分活路。

　　就听枫岫接道：“此去赤霞尚余二百里，途中多是云岩这等山野村落。好友不喜欠负于人，可愿结伴同行，如有花销，先行记下，待到赤霞再做计较？”

　　拂樱心道直说想让吾做打手么，真真一文钱难死英雄汉，嘴上也只能应道：“承蒙好友不弃。”眼见日薄西山，余晖将尽，又向四周打量一番，随手拾得一枯枝，以内力烘干，点燃照明，“云岩所以叫‘云岩’，一者，乱石堆雪，远观如叠云，二者，烟岚云岫，此地多溶岩山穴，何不寻一处将就一晚？”枫岫道：“但凭好友安排。”

　　云岩果真多山岫，拂樱很快便寻得一住处，升起篝火，铺起叶席，记起枫岫尚未用晚膳，又打着火折出去，一刻后回来，手上不仅抱了野果，还削了一简易木碗，内中泡了两颗青绿浑圆的果子，见枫岫似乎不解其意，拂樱解说道：“这是油厘子，入口极涩，回味甘甜，能化去水中瘴毒，南疆常用它泡水喝。”

　　枫岫用膳期间，拂樱就拆了花盏剩余的八股吊穗，重新分整，再度编成九樱结，几与先前无异。枫岫道：“好友那‘九色桑蚕’的故事倒是趣味，吾亦未曾听闻。”拂樱朗声笑道：“哪来的什么九色桑蚕，只是普通丝线罢了。听了恁久胡扯，诈回去挺有意思的。”两人相视，又是慧心一笑。

　　夜色渐沉，弦月挂梢。二人对床夜话，诗词歌赋古今故事天南海北闲谈，竟是心有默契一般，不曾问起对方来自何处，也未有一言提及此行目的。及近亥时，应对中才带出几分倦意。拂樱最后拨了拨篝火，仰观太虚，正是微云抹月，银华似水，情不自禁道：“哈……薄云岩际宿，孤月浪中翻。”枫岫闻言，羽玉眉却微不可察地一蹙。

　　不眠忧战伐，无力正乾坤。

ＴＢＣ

P.S. 本文设定：

“四魌”是远海之中一棵巨树，环绕巨树的海域名为“血暗沉渊”，暗礁奇诡，汹流激湍，鸿毛不浮，被誉为“不可逾越之海”。天城（树冠）国土最为丰饶广袤，慈光（树干）次之，碎岛位于海面，树根佛狱浸在海底，虽有结界相隔，却终日不见天光。佛狱最初无人，后来上三界往此地流放重犯，原只是变相折磨致死的方式，不想居然有人在这不毛之地中活了下来，还繁衍生息。后来也有上三界的重犯为避刑罚更名改姓逃亡到佛狱。

佛狱的发展让巨树成长得更加繁茂，上三界因此能获得更佳的资源，他们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佛狱之人被上三界称为“罪民之后”。

枫樱是一对戏精……不消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