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花】罪恶之都(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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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名承太郎鸡飞狗跳的大学生活(大雾!)

半架空AU。保留替身能力、吸血鬼DIO爷和乔斯达家族纠缠不清的宿命设定,但是贺莉桑不再受到诅咒的影响,所以不需要急着去打DIO。

花式OOC雷慎。

……我之前是不是忘了强调这是个慢热系……

【因为是AU,所以很多重要角色的身份、经历都会有不小的改动。】 

【CP可逆,基本无差】



  考虑到花京院是史上被种了肉芽又成功拔出的第一人,谁也不清楚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之类的,所以当晚所有人都留宿在了阿布德尔他们的家里。

  承太郎和花京院打地铺睡客厅。

  其实波鲁纳雷夫有搬出过一个twinsize充气床的,也表示沙发足够宽,只要能睡得了twin size的床,躺上面就完全不会觉得挤。

  ……呃,前提条件是你身高没有195。

  花京院对充气床和沙发也都是深深拒绝的。

  “没关系,我们是日本人,都睡惯了地板。”

  “真是搞不懂你们。”波鲁纳雷夫不由吐槽,“明明柔软才是睡眠的真谛!日本还真是个神奇的国家。”

  当晚,承太郎就知道花京院为什么会对充气床和沙发那么深深拒绝了。

  白天打了一场硬仗,还各自有伤在身,客厅的两人都不可谓不疲倦。

  “有点怀念呢……”临睡前,花京院低声道,“现在这样,让我想到了国中时的修学旅行,那时候大家就是这样连排睡在地铺上。”

  “嗯。”承太郎淡淡应了一声,听起来意识已经游走在了梦境与现实的边缘。

  于是花京院不再说话。

  明明很疲惫,花京院这会儿却怎么都睡不着。

  一切都恍如做梦一般,从两个月前的埃及之旅,到与承太郎的初遇,到今次遇到这么多的同伴。

  他微微偏过头,看向承太郎的方向。

  承太郎已经睡熟了,呼吸浅而均匀。现在的视野已经完全适应了黑暗,花京院能清楚地看见他古罗马雕塑一般俊美的面部轮廓。睡梦中的承太郎面容比清醒时柔和了许多,眉目轻缓地舒展开来,长而浓密的睫毛随着呼吸而微微颤动着。

  花京院忽然就想起了他的眼睛。取肉芽时,花京院曾与那双眼睛长时间对视过。承太郎有一双极为迷人的眼眸,通透的绿,淬着一点蓝,如晴空下雪原之上的湖水,沉静而深邃,清冽而澄澈,摄人心魄。

  混血……就是犯规啊!花京院默默翻了个身,缓缓阖上了双眸。

  承太郎是被冻醒的。时间在凌晨三点半。

  阿布德尔家的空调开得特别低,大约只有70华氏度——这个温度如果不盖被子,正常人类基本无法入眠。这也是承太郎这种熟睡体质都能梦见去南极考察并在梦中被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雪吹到醒的原因。

  清醒时,他花了一秒钟想起来自己正睡在阿布德尔他们家的客厅地板上,然后花了第二秒来思索自己为什么会没有被子。

  承太郎侧过头。临睡前,他和花京院一人一个地铺,间隔大约一米;现在,花京院已经滚到了两米开外,和自己的被子一起。

  ……也就是说他在睡梦中先滚到了自己这边扯走被子,然后又滚到了另一边远离犯罪现场,平移距离接近四米。非常健身。

  这睡的如果是twin size的充气床或者沙发,下场估计会非常惨烈。

  真是够了。承太郎试图将被子从花京院怀中拉扯出来,却遭到了异常激烈的反抗。扯得越用力,花京院就把自己团得越紧,到最后直接把自己裹成了个万圣节糖果。

  “喂,花京院。”承太郎推了推这睡梦中还死守阵地的家伙,换来一声的不情愿的“嗯”。他的眉头紧锁着,仿佛受了天大的迫害。

  “花京院!”承太郎使劲推了推。完全不起作用。

  承太郎花了一秒钟遏止住自己凌晨三点半在对方耳边大喊一声的冲动。

  “呀嘞呀嘞……”承太郎习惯性地想摸帽子,却抓到了一把睡蓬起来的额发。他沉默良久,最终长叹一口气,把花京院上半身整个扶了起来。半腾空的姿势让承太郎终于能有机会抽出自己的被子。饶是如此,两人还是足足拉扯了一分钟之久。

  这不是问题。问题是拉锯战的尾声将至时,花京院的睫毛颤了颤,醒了。

  一醒来就发现自己被人半抱在怀中,面前是一张放大的帅脸。哦,还顶着个鸡窝头。

  “诶——!!!”

  承太郎的怒气槽真的要满了。

  “你把我的被子抢走了。”他沉着声道。花京院低头看了看,脸瞬间转红:“啊……对、对不起……”

  客厅的灯就在这时啪的一声亮了起来。

  “发生什么事了吗?”波鲁纳雷夫打着哈欠,“我听到——啊嘞!!!!对不起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们继续……”

  啪的一声,灯又灭了。

  “波鲁纳雷夫!”花京院下意识就一把推开了承太郎,“不是你想的那样!”

  承太郎的怒气槽真的要爆炸了。

  “够了!”

  波鲁纳雷夫瞬间像被按下了暂停键,花京院整张脸都已经埋进了被子里,颤抖不已。

  “波鲁纳雷夫,你们家空调控制器在哪?往上调高六度。”承太郎捡起自己来之不易的被子,淡定地躺回了床铺,仿佛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

  客厅的灯又一次亮了起来。波鲁纳雷夫神情微妙地将温度改设成76,回头,却见花京院正闷着脸抖抖抖。医者本能让他上前关心地拍了拍他的肩:“喂,花京院,你没事吧?”

  花京院终于抬起了头。

  “我、没事……对不起……噗,哈哈哈哈……”

  他的脸已经涨得快和头发一样红了。

  “哈!?”这又是什么发展!?波鲁纳雷夫完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抱歉……”花京院非常努力地克制着自己的笑意,然而压抑不住的低笑声还是自腹中不断传来,“对、对不起……呵呵哈哈哈……但是、真的……呵呵呵呵……太、好笑了……不是、吗……”

  承太郎:“……”

  是啊这该死的好笑极了,如果我们不是当事人的话。

  花京院最终笑到不得不去喝一杯水冷静下。

  “什么啊哈哈哈哈哈,原来是这样!”听明事情原委后,波鲁纳雷夫也迸发出了一阵惊世骇俗的笑声。

  完全GET不到笑点的承太郎并不知道,他们的大半笑点其实都在自己的鸡窝头。

  “真是够了……”

  早安好梦。

 

 

  大概之前笑得太累了,花京院接下来都睡得很实,不仅再没发生过抢被子事件,一觉醒来时也好端端在自己铺上躺着。

  周五上午,承太郎和花京院都没课,下午也只有一门要一起上的A国历史,时间非常统一。

  然而花京院打开皮卡驾驶座的门时,承太郎的身和心都是深深拒绝的。

  “……你的伤已经不碍事了吗?”

  “没问题,我的恢复速度很快的。”花京院动作轻快地翻上驾座,开始观察那些仪表盘,看起来心情非常好,“这还是我第一次开皮卡!”

  等他把该熟悉的都熟悉完了,承太郎仍旧站在原处。

  “JOJO,不上车吗?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忘在这里了?”花京院关心道。

  承太郎……无话可说。

  这只是一辆皮卡,开逆天都开不出M3那种狷狂气势的……吧?

  承太郎脑中闪过了这段时间见过的各种皮卡。好像就没有一辆不是狂野派的。

  “没什么。”

  承太郎以近乎壮士断腕的觉悟上了老司机花京院的车。

 

  大概因为对皮卡不够熟悉、还是在cop们常常出没的主城路段驾驶的缘故,花京院这次没再放飞自我。车在熟悉的院落停下来时,承太郎的内心简直巨石落地。

  “JOJO,你怎么了,不舒服吗?”花京院的眼中满是担忧,“是不是晕车了?”

  承太郎以堪称奇妙的眼神瞄了花京院一眼。

  自己刚才有什么特殊反应吗?花京院是从哪里看出来自己不舒服的?

  “没有。”承太郎扶了扶帽子。

  花京院不再追问,默默跑去开院门。

  “房东养了很多的花。”花京院拧钥匙时介绍道,“今年她原本想涨房租的,看在这些花被照顾得很好的份上,给我们免了。”说到这里,花京院露出了一个颇为惬心的笑容。承太郎静静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在某个瞬间,他忽然就想伸手拨拉拨拉花京院那欢跃的刘海。

  庭院其实很小,但被填充得非常饱满,放眼望去一片花花绿绿。靠近院墙是一排天堂鸟,现在不是花季,所以唯见一片翠绿;西边院落种着一株凤凰木,还没有长很大,但已经可以开花了,现在正还能看到一树残红;其他还有杜鹃,鸢尾,蔷薇,郁金香,常春藤……开花的不开花的,高低错落地散布在小小一方庭院里,整个一花的海洋。

  花京院打开了屋门。

  “行李就先放门口吧。”花京院接过承太郎的大箱子,把它拖到了墙边,继而回眸一笑,“进屋要换鞋哦,JOJO。”

  屋内的布置充满了温馨的生活气息,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出租屋。除了洗浴间,整个屋子的地面都铺着地毯,踩上去非常舒服。与大门相对的墙面上挂满了各种相框类的饰品,内中多半都是近现代的抽象风格画;电视机连着一架四公主,座下矮柜里整整齐齐码着的全是游戏碟,一旁的展柜中则摆放着一些奇怪的雕塑和冷门小乐器。花京院给承太郎一一介绍着每个房间。相比之下,承太郎之前的居所真的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简单粗暴。

  承太郎对未来的新家很满意。

  “这是杂货间。因为之前的室友搬得早,我就把这里改成了我的画室。需要的话,我会把空间腾出来……”花京院说着,将手伸向门把手。

  动作却在半途忽然凝住。

  “嗯?”承太郎侧脸望向花京院。花京院脸上微笑照旧,眼神却有些躲闪:“呃……这个房间还没有收拾,有点乱……”

  他眨了眨眼睛:“JOJO,房间你基本都看过了,没有什么问题,对吧?决定下来的话,我们这就去搬家吧!这间房我今晚之前就会收拾好。”

  承太郎只定定看着他,不语。

  “……JOJO?”花京院的身体无意之中往门把手的方向挡了挡。

  以承太郎懒管闲事的性子,遇上这种情况,有99.99%的几率都会选择不去为难对方。然而这一次,也许因为前一天晚上被抢了被子还好生折腾了一番,忍不住就想戏弄戏弄这个始作俑者,也许出于对新居所勘察的认真负责,又或者因为别的什么,比如乔斯达的直觉——总之,好奇心与求知欲以压倒性的优势战胜了他的淡漠。

  “我不介意。”承太郎面不改色道。

  “啊……那我们——诶!?”

  承太郎的手越过花京院的腰侧,握上了门手柄。他看向花京院,似乎在等着答复。

  “承太郎,拜托了……”花京院低声请求道;僵持半晌,他终究痛苦地捂住眼睛,低低叹息一声,道,“你开吧。”

  门缓缓开启。

  出乎意料的,画室里很整洁,非常整洁,整洁到承太郎想不注意到房间正中央的那幅油画简直难比登天。

  承太郎走向那幅画,仔细观摩。

  那是一幅自己的肖像油画。笔触极其细腻,光看还原度和完成度,就知道是花了很多心血的。

  然而画面中人的右腹到左肩,却被抹出了一道刺目的血红。

  承太郎回头看向在门口倚墙装死的花京院,沉吟片刻,道:“画得不错。”

  “噢,谢谢。”花京院有气无力道。这不是他第一次想掐死那个肉芽状态的自己——最好能再深埋地下永远不得见光——却是头一次有这么、这么、这么强烈的欲望。

  “走吧,去搬家。”承太郎和他擦肩而过时说道。他的声线中仍旧听不出任何的情绪变动,然而他的嘴角却勾起了一抹奇妙的弧度。

  当然,默默跟在他身后假装自己是一只会移动的蘑菇的花京院是看不到的。

 

 

TBC 


P.S.

承太郎抢被子时发现花京院的手很冷,所以和波鲁纳雷夫说要调高六度。【不然还会被抢被子】【毕竟是被Death 13点名睡相不老实的人】



以及有必要说明一下,承太郎之前的出租屋非常新,而且在前住客离开后公司肯定要把里面给整个净空一遍,所以承太郎搬进去的时候里面就只有标准配置微波炉烤箱冰箱空调洗衣机烘干机,其他都得自己折腾。他现在才住进去半个月出头,很多用处不算很大主要装饰性比较强的东西或者暂且不是非常必要的东西都没来得及买,加上屋子本身很大,只住了一个人,所以更显得空旷,整体画风简单粗暴。而花京院的住处是私人出租,原本就收拾得比较居家的样子,在花京院之前住户也是一直都没断过,所以配置非常齐全,有些东西也是历代慢慢攒下来的。

感觉留学党多数都经历过。初到某处时新家空旷得不行,到已经住了半年以上的同学家玩儿时不免会感慨,你家真漂亮。一般这时候他们都会回过一段时间你家里也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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